譽為「上將梨」的三星高接梨,
是以生命力較強的野生梨種,寄接產自高山地區的溫帶梨所改良出的品種,
因此也稱為「高接梨」或「寄接梨」,為宜蘭縣三星鄉特有的高經濟農產。
這個三星地區的農產特色,藉由藝術創作的巧思,
將鄉立圖書館旁的新建車棚,帶動出一個頗具趣味性的生活美學議題。
車棚的構架,以著具象的藝術型體,
描述著「上將梨」由嫁接、授粉、撐傘到套果的培育過程;
掛滿於枝頭上的果實,意涵著豐收的喜悅。
藝術與環境設施的結合,共構出一個亮麗的環境美學議題:
藉由這段藝術視覺,向著外地訪者傳達著地方產業的特色;
對於地方鄉民而言,也在其中強化著更為濃厚的地方感。
藝術裡的故事,蘊藏著許多地方記憶,也在於成為另一種閱讀地方文化的方式。
三星鄉立圖書館,
長期提供鄉內村民閱讀書報與學童們溫書查資料,為一處高使用率之生活場域;
機車與自行車,均是村民與學童們往返圖書館的主要交通工具,
常年多雨的氣候,總讓地方鄉民的交通工具在空地上受雨淋,
也因此,地方政府多方籌措經費,總希望能搭建一處有頂棚的停車場來服務鄉民。
長年來,地方建設經費總陷於窘困的景況,即便僅是一筆微薄且小規模的建設預算,
對於地方來說,都是十分珍貴的資源。
也因此,即便僅是一件小小的工程,在林蕙蘭館長的價值觀中,
這筆微薄的經費與資源不僅倍感珍貴,更認為一處講求人文氣息的公眾場域,
無論規模大小,都不應僅止於「工程」的思考,
如何在其中去置入些藝術人文思維的內容,以提供出深具情感意涵的成果,
總讓他反覆思考著可能的規劃方向。
鄉內懂工程又愛玩藝術的素人藝術家陳建華,就在館長這樣的理念下,
發揮他特有的工程技術與創作專長,
為圖書館改造出一處別具在地人文風格的“上將梨”停車棚與序列的藝術地景。
為了抗多雨潮濕的氣候,棚架的骨架採「耐候鋼」製成藝術支架的主體,
「梨子」則為鋁合金灌置而成,表面再以噴漆塗裝寫真出果實皮層的質感。
陳建華以表現地方文史與農產特色為創作觀點,
陸續完成圖書館戶外空間的序列裝置藝術作品。
這位素人藝術家的背後,其實有段不為人知的生命歷程:
在早期那個貧乏的年代,為了謀生,於國中畢業後即往臺北都會發展服裝設計工作,
他的太太吳玉蟬於訂婚時所穿戴的禮服,即是由他親手設計與裁縫完成,
那件禮服也是他在服裝設計上最得意的作品。
後來,在服裝產業的市場變化下,
越來越多的品牌行銷與工業化發展趨勢讓他逐漸失去了競爭力,
夫妻倆由繁華的都會默默地返回三星老家,
在沒有傲人學識與社經地位的景況下,他從事著泥水匠的工作,
平淡地走過二十多個年頭的生命歲月。
在一段因緣際會下,他參與了由救國團所舉辦的藝文課程活動,
由原本在泥作工作中熟悉的泥沙,在陶藝操作中漸漸感受到另一種玩泥土的樂趣,
吳玉蟬看見他的才氣與潛能,大力鼓勵與支持他應該朝向藝術創作發展,
因此,夫妻倆更攜手積極地投入陶藝創作。
隨著更多的心得與成就感,原本僅是工作之餘一種日常休閒生活中的家居活動,
逐漸取代原本的“土水師”工作;
短短一年多的陶藝技術學習歷程,於無形中,正在改變他未來的人生方向,
也在他平凡的生命中,再度轉換出另一種新事業的契機。
一份對於陶藝創作越來越深厚的熱愛,夫妻倆更將所有積蓄投入了這份事業,
他們在自家農地上自己動手設計與建造了「陶隱工坊」,
除了成為夫妻倆的陶藝工作室外,也提供相關的教學課程,分享自己的陶藝技術。
戶外空間中,陶版﹑鋼鐵及他本是熟悉的“泥水”素材,
透過他的創意,在圖書館空地上豐富地營造出一處充滿人文氣息的環境氛圍;
牆面與室內空間,也透過布置的巧思與室內裝修,而帶動出頗具童趣的視覺感官。
由「裁縫師」到“土水師”,再度跨領域成為藝術家,
戲劇性的人生經歷,他的創作相較於一般陶藝工作者來說,
其作品的風格型態與呈現方式,自然更顯的豐富與多元:
他的創作媒材多以鋼鐵﹑石﹑泥沙與陶土混搭;
以陶土條的藤編創作技法,更成為他的作品特色,
作品的多樣性,也讓他逐漸成為當地頗負盛名的陶藝家。
也因著一份在地情感與熟悉,地方上多處的公共空間﹑農會營運的青蔥文化館,
多以他的作品來成為表徵地方特色的公共藝術;
小型的陶藝作品更常受邀於各藝術場域之展覽活動中。
「上將梨」的特色在於果大、肉白﹑甜度高、果肉十分細緻且汁多。
而之所以命名為「上將梨」,
源於當地農會將以「三星」鄉名與軍階的三星「上將」聯結,
而將當地這具高經濟價值的水梨,命名為「上將梨」而成為行銷推廣的品牌。
這個命名的創意,一則在於彰顯本地研發的優良品種之珍貴性,
同時也藉由這樣的農產特色,來成為另一種彰顯與行銷在地文化的方式。
關於「上將梨」,背後其實也蘊藏了一段溫馨的地方故事:
三星鄉為宜蘭縣的偏遠小農村聚落,自古以來多倚賴農業為生。
「當時我們三星應該是宜蘭最窮的地方,十戶中有十一戶都因為生活而負債累累!」
李坤養以著誇張的方式,強烈地形容著當時鄉親們所面臨的生活窘境。
早年前往梨山開墾果園,已成功開創出輝煌水果產業的李昆養,
每每返鄉,總看著地方上許多務農的鄉親,
常因生活困難而就學不易,於小學畢業後即投入生產工作。
在那個農業日漸衰微的時空背景下,農業產能越來越難以維持生活經濟,
許多人在沒有豐富的知識與技能下,
總面對著日常中的種種匱乏,生活過的十分艱辛。
李坤養回憶著當年的時空背景:約在1971年(民國60年),
工作辛苦卻低報酬的農業,對應著正逢工業起飛的年代背景,
鄉民們為了維持家庭家計,一批批的鄉民放棄了原有的農作,紛紛投入工業生產線,
以勞力換取生活經濟所需。
本為偏鄉地區的農田,也在缺乏農業轉作政策的輔導下,因乏人耕作而逐漸荒廢,
「當時的稻田,多成為一片片長滿了雜草的荒地。」
然而,勞動工作也非穩固,大批的農田不僅因荒廢更加缺乏產能,為了生計所需,
許多人們甚至過著以債養債的日子,天天為生活日用與債務所苦,
辛苦過完一天,沒有人可以知道明天還可以怎樣繼續過下去..
李坤養在梨山種梨,並擁有大片果園,種植水果讓他有了很好的經濟收益,
只是當他每每回到三星老家,總看見鄰居鄉親們這般困乏的生活景況,
相對於生活上較為富足的他而言,內心中反而有著一份十分不忍的椎心之痛。
在李坤養的觀念與價值中,農業不僅是地方擁有深厚歷史的產業文化,
更是民生經濟的重要核心產業。
當他看見了地方上本為務農的鄉親們,
因農產收益並無法供應生活經濟所需而放棄耕作,
這些在生活上的種種無奈,總激發他不斷地思考著,
如何轉作些高經濟作物,來促進農地得以復耕,
田地若可以重新獲得產值,
不僅就足以維持每家每戶的家計,也能振興出地方農業的生產活力。
(註1)
(註1)
他以多年於梨山的種梨技術,嘗試將高山梨種嫁接於平地梨樹,
以一般盆栽花盆簡單栽植,透過園間昆蟲傳遞花粉,來實驗著改良的可行性。
經過初部的嘗試,
他發現無論於野生粗梨與或細梨樹種,均可以成功地透過嫁接方式改良出新品種,
初部的試驗十分順利,也讓他預見了可行性而信心大增。
於是,他投入經費大量購買種苗,更加積極地去進行下一階段的改良計畫。
(註1)
在平原種植高山梨,這樣的思維與作為,總讓他遭到許多鄉親的譏笑,
「早在日治時期,一般的粗梨都種的不好了,
怎可能在這地方還可以種那種高山區才有辦法種活的高級梨種!」
畢竟,以當地的經驗,這種原種植於梨山的高經濟價值梨樹,
沒有人願意相信可以透過嫁接與改良技術,而得以成功轉作並栽種於本地。
「高山梨怎可能在平地種的活!這人真是腦筋有問題..」﹑
「他錢多啦,吃飽太閒,沒事找事做..」
他大力投資與積極研發這種高山梨的嫁接與改良技術,
但看在街坊鄰居的眼裡卻是件可笑的事,而總是對他冷嘲熱諷。
只是,當時在他的鄰舍之中,卻真住著一位精神病患者,
就在他持續進行研發工作的兩年期間,陸續三次把他辛苦培育的梨園放火燒毀,
每每已逐漸栽育出的新品種,總隨著大火一再化為烏有。
事後,當地警方拘捕了這位縱火的鄰居,並詢問他是否要對此提出提告與求償,
但他想到的是:這位鄰居本因受精神疾病所苦,其實無法控制行為,
所行的並非出於惡意;
另一方面他也看見了這位鄰居不僅燒毀了他的果園,
一把火,也同時毀了自己的房舍而無家可歸。
一份憐憫之心,讓他選擇原諒與寬容,
不但不向對方求償與提告,也請求警方撤銷告訴。
後來,這位鄰居被相關單位送往花蓮玉里的專業院所收容進行治療,
一顆不定時炸彈總算解除。
他再度重新整理殘局,將僅存的60多株梨樹復育培植,
並再度投資購買種苗,更積極地進行他的品種改良計畫。
(註1)
歷經了四年時間,他的果園已由原本僅存的60多株擴展到400多株,
高接梨改良場已經有了初部的規模。
初部改良成功後,他又花了兩年時間,在眾多可轉作的梨種中,做更進一步的改良,
希望尋求出最合適當地氣候﹑溫濕度與土質的梨種,來更強化出梨種的品質。
前後,他獨自走過六年的艱辛歷程,
終於在1981年(民國70年)成功改良出最合適在三星地區種植,
且最具甜美滋味的「上將梨」品種。
(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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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多雨的氣候,農夫們總會為初開的梨花,搭起特殊的小傘,
每年冬末初春的季節,三星的梨園,均呈現出一片梨花初開與傘海的特殊景觀。
(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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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政府的農業政策正積極輔導農民轉作,
鄉公所與農會獲知李昆養擁有梨樹的新技術,鄉長積極地找他洽商,
並詢問他,需要怎樣的價金或條件,才可以取得他的技術,
當他得知這樣的訴求,當下即跟鄉長表示:
這份農業技術若能因為分享而讓更多鄉親受益,
甚至還可以有能力去協助地方鄉親改善生活經濟,這是一份感念上天的恩典,
他一點都不覺的自己該獨享這份成果,更不曾想過要藉機獲取利益,
他十分樂意且無條件地完全傳授與分享這些技術給有興趣願意跟他一起種梨的鄉親。
鄉長與鄉民們十分訝異且敬佩他的無私之心,
當下,鄉長承諾於十天後將積極召集地方農民,舉辦一場觀摩與技術分享會。
當天,他不僅將他六年來辛苦研發的改良技術全部公開分享,
也邀請與會的鄉親們到他的果園考察與品嚐改良後的高接梨,
每個在場人士品嚐了他培育出的水梨後都大感驚訝,
沒有人可以想像,這樣高品質的經濟作物,
真的可以在三星這塊荒蕪多年的農地上種植成功。
於是,農會邀請他為農業轉作做技術指導,
並擔任高接梨產銷班班長,開始帶領第一批改作高接梨農民的培訓工作。
(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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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被許多地方鄉民譏諷為「瘋子」的李坤養,
成為了轉變地方農產經濟的帶領者與救贖者,很多人曾好奇地詢問他:
為何在歷經了這樣漫長的孤單與冷漠過程,
還願意跟那些不曾對他友善與支持的鄉親去分享他的獨門技術,
他回憶當時內心所想的僅是:
「若是不成功,那也是一段努力過的人生歷程,頂多就是賠上些家產,
但若可以成功,可以成為對別人的一種幫助,那就十分值得了。」
畢竟,相對於地方鄉親們的窘困,他在梨山的產業讓他得以在生活上不於匱乏,
因此,他深覺的自己若還可以有點能力,能為鄉親做些什麼,
讓大家也能生活無慮,這是他更殷切期盼看見的;
在他的生命價值中也認為,一個人的生命與能力都是有限的,
即便有一個好的技術,也無法持續改良到更好;
個人的成功,並無法換來地方的興旺,
唯有地方的興旺,才能為每個在地的鄉親與家庭帶來美好的生活,
一份技術若能改善地方產業的經濟性,地方才能有足夠的能量永續經營下去。
因此,他希望藉由技術的移轉與分享,
不僅可以讓地方更多人接續他的經驗,繼續改良出更好的品種,
也因為更多人的努力與經營,而得以擁有更大的力量,來為地方造就出更大的成就。
(註1)
畢竟,多數的人在歷經孤軍奮鬥多年而辛苦獲得的成果,
自然會列為獨家的「秘方」來待價而沽,以成為自己家族的獨門產業。
但在李坤養的生命價值觀點中,他更深深地認為:
「整個世界並非一個人就可獨自生活,由家庭到社區乃至整體社會都是群居的;
地方若能因此而走向富裕,自然更勝於一個人的致富,
一個好的技術若無法被永續經營,這樣的獨門僅是故步自封。」
(註1)
許多地方鄉親受到他的鼓勵,紛紛跟他學習高接梨的技術,
三星鄉的梨園面積快速地擴充到80多公頃。
期間,許多鄰近鄉鎮甚至來自遠地的人們,也聞風而到此想跟他“拜師學藝”,
但他總謙虛地說:「就當是來幫忙我一起種,一大片果園,我自己也難以照顧。」
他一點都不自傲,總以樂天的分享心態,
去迎接與面對一群群願意跟隨他一起種梨的人們。
(註1)
三星鄉的「上將梨」不僅早已聞名於台灣各地,其知名度更遠播至海外,
李坤養也曾接受泰國政府邀約,前往他國教導水梨的種植技術,
與更廣域有興趣種梨的人們分享技術與經驗。
在他的價值思維中,若這樣的技術可以對更多的人有幫助,
他都十分樂意持續地分享給更多的人們。
(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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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良後的高接梨,改變了原本因缺乏經濟而荒廢的田野景象。
如今,每年三月起,三星鄉路旁的梨園,均可見到已穿上“套袋”,
正等待著六月開始收成的日子。
透過多年來更多人的持續改良與技術研發,
幾年後,三星鄉所培育出的水梨品種,甚至已比他在梨山的梨種更甜且更具口感。
(註1)
(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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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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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民國82年),不僅當地鄉親多尊稱為「上將梨之父」,
他更榮獲在農業領域中由國家頒發的最高獎項-神農獎。
(註1)
鄉公所也將他居所前的路改名為「上將路」,
以紀念著這段屬於三星這處小鄉鎮的溫馨故事。
(註1)
曾在三星這處小農村裡,因著一份無私與奉獻,
而成為更多人看見希望,共同經營地方與向上求發展的動能。
曾以「上將梨」帶動與振興了地方經濟的李昆養,至今依舊過著樸實簡單的生活。
一份感恩的心,愛鄉土的情感,以著有限的能力與資源,
不僅改變了地方的農產經濟;
也將那份愛鄉土的心思,擴張到更廣域的社會關懷。
「上將梨」的成功經驗,帶動出更有活力的產業效能;
更多樣的農產特色,也陸續成為重要的在地產業文化主軸。
騎著單車的「青蔥」家族買著「上將梨」與「銀柳」的裝置藝術主題,
以著逗趣的視覺與型態,標示出「青蔥文化館」的場域主題。
在地藝術家陳建華以表現「三星蔥」與「上將梨」主題,所創作的各式作品,
也成為了文化館裡的各式服務設施,與強化著館區環境的美學主題。
藝術,成為了一個個向來自各地的訪者,講述地方產業文化的“導覽員”,
許多地方的溫馨情事,總在聽著故事的人們腦海中迴盪著;
不僅溫暖了每個人的心田,也帶領著大家看見了關於水梨與青蔥背後的生命意涵。
藝術裡不僅提供著豐富的視覺感官,
也在這處農業休閒場域中,成為另一種推廣在地農產的教育素材。
三星鄉位於蘭陽溪南岸中段,因三面環山的地形,
夜間由梨山山谷與蘭陽溪上游帶來較強的冷空氣,
早晚分別吹著反向的東、西風,因此,形成日夜較大的溫差;
雲層多積於山區而多雨。
三星的地形所形成特殊的微氣候,不僅孕育出「上將梨」的好品質;
較為較接近蘭陽溪上游,無污染的優質水質,
也讓原本於農村作物中極為平淡的青蔥,在農會積極帶動改良中,
培育出擁有白莖長﹑纖維幼嫩﹑汁水飽滿及甜中帶辛等特色,
且早已聞名全台的「三星蔥」。
先天的環境條件,加上多年來無數默默從事改良的地方農民努力,
讓當地所產的蔥,因著良好的品質,而得以在價格上較一般青蔥為高,
「三星蔥」也隨著「上將梨」的成功經驗,再度為地方帶來優渥的經濟力。
由農業技術的產業文化,向上發展出一篇篇當代文創觀點的生活美學;
產業,藉著創意來成為另一種文化閱讀的方式,
也在其中不斷再創出更上一層樓的高經濟價值。
三星四寶的產業特色,不僅透過每個接段的創意與技術研發過程,
延伸出更多的產品,也在這推廣著文創的風潮下;
更以著創意的工藝,成為另一種農業文化產業的行銷與推廣方式。
「上將梨」與「三星蔥」,由低獲益的稻田提升為重要的地方經濟命脈,
不僅改變了村裡許多人們的生活經濟,也造就出了三星鄉特殊的農產特色。
於1996年,地方為積極推廣這些在地的農產,
政府更結合社區團體,開始共同推動一年一度的「蔥蒜節」新地方節慶。
地方農業更由「蔥」的成功改良經驗,擴展至「蒜」的品種研發,
「三星蒜」的特色在於蒜莖既粗﹑味道既辛又稠;
近年來更積極推動「銀柳」,銀柳又名「貓柳」,與台語的「銀兩」相近,
開出來的小白花,其狀又似白花花的「銀子」,因此頗符合本地人的生活價值觀感,
而成為傳統節慶或年節時期頗受歡迎的應景花材。
在地方大力推廣下,目前全台的銀柳,約有95%均來自宜蘭三星鄉。
三星米香銀柳節
銀柳的產業在講求文化觀光與創意產業的時代趨勢下,
藉著新興的節慶文化,成為了另一種在地產業行銷的方式。
以銀柳枝為媒材的地景藝術,為2012年春節期間的新地方節慶主題。
觀光,在於成為地方產業的行銷對策,也在於透過素民藝術的創作,
強化出地方人文再發展的向上力。
「祈福卡」搭配著象徵著財富的銀柳,既是一種“公眾參與”的方式,
也彰顯出這處地景裝置藝術「展示空間」的主題特色。
以著收耕後的稻草所創作出的「稻草龍」,也配合著「銀柳龍」,
一起擴張出年節「龍」主題的氛圍。
夜晚時分,分別以銀柳與稻草為媒材的「龍」裝置藝術,
更在這偏鄉的農業小鎮裡,推陳出另一種夢幻的鄉野氛圍。
序列的地景藝術,既推廣著在地產業,也引入時下的生活議題,
來強化產業行銷的議題與能量。
談著產業文化的藝術物件,
也在年節時期成為另一種表現傳統民俗文化的方式。
藝術,訴說著這城鄉小鎮的今昔,也談著屬於這裡的農村故事。
「上將梨」﹑「三星蔥」﹑「三星蒜」與「銀柳」,
在農會與鄉民的持續經營下,共同聯結出「三星四寶」的地方產業主軸,
並成為一股振興地方經濟的強大能量。
產業文化融入創意,不僅超脫了產業經濟本身的價值,
人文的思維,更帶動出另一種小鄉鎮裡的文化旅行與生活美學氛圍。
由貧乏到富足;由產業到文化,一份農業生活裡的經濟力,
更在鄉里中擴張出深具當代人文思維與生活環境的美學力。
蔥與梨,所意涵的已超乎了農產與食物的淺層價值,
不僅蘊含著一份深厚的地方情感,更紮實地堆疊出地方文化的厚度。
梨園與蔥田,刻畫出三星鄉裡的風景特色,也在城鄉中成為地方產業的文化符號;
多雲的天際,總是這處鄉鎮常見的環境表情;
翠綠的田野,隨著四季而不斷地變化出城鄉小鎮的環境色彩。
或許,李坤養或陳建華,可以是這處農業小鄉「三星之光」的代表性人物,
但其中所意涵的,是更多不知名的地方鄉親們,同樣以著生命默默耕耘與努力,
來讓自己的家鄉可以更加發光發熱;
個別的故事,講述的不僅在於自己本身,而在於延續著另一個人的故事;
一段段的故事相互接力著..緊密地聯結出這處城鄉小鎮的生活情感故事。
深厚的生活與情感,形成了一份份濃郁的集體記憶,共同豐富著地方誌的內容。
三星的成功農產經驗,所帶給人們的,並不僅在於產業本身的效益,
更在訴說著每個世代間的彼此接棒﹑協力與傳承下,
在地人們一種彼此效力的共生與帶動出的永續性。
過去,三星鄉古名為”叭哩沙”或”叭哩沙湳”,
據文獻記載,地名的由來,應為此聚落位處於太平山與大元山之間的三星山附近,
故爰用山名為本地地名。
西元1875年(清光緒元年),清朝在蘭陽地區設縣,行政區共規劃有12堡,
其中的「溪州堡」即為當今的「三星鄉」。
1945年國民政府於戰後遷台,
當時的三星鄉在行政區上編列為「台北縣」之「羅東區三星鄉」;
1950年蘭陽地區獨立為宜蘭縣,三星鄉正式改制為「宜蘭縣三星鄉」。
大洲
新的皮層,掩飾著昔日的車站原貌;
相對於過去人來人往的景象,稀疏的外地旅者,似乎成為這田間小徑上的點綴。
鄰近於車站旁的建築聚落,依舊維持著歷史的樣貌;
只是,昔日門前往返的蒸汽火車景象早已不復在。
天送碑
太平山森林鐵道於日治時期興建,為運送山區木材至平原的重要交通網絡;
天送埤車站興建於西元1921年,為沿線重要的車站之一。
在當時偏鄉地區交通並不便捷的年代,
鐵道小火車除木材運輸外亦兼營客運服務,
為當地居民往來山區與平原各村落間的重要交通工具。
交通網絡的便捷﹑森林產業的沒落,森林小火車早已停止營運,
天送埤車站早期的熱絡景象早已不復在。
曾經,因為「下一站幸福」影片在此取景,而讓這處早已被遺忘的歷史景點,
再度引發人們的記憶,也帶動了觀光熱潮。
西元2001年(民國90年),
縣政府與地方團體協力推動將此木造的站體建築重新整修,
並還原當時的陳設與樣貌,
讓這座車站成為閱讀宜蘭林業史與地方誌的重要文化資產。
寧靜的生活聚落氛圍,依舊翠綠的田野風情,
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場所意義,
都以著不同的價值觀點,持續地述說著屬於這裡的生活情事與故事。
成功的社區營造,締造了高度的地方感;
地方人們的傳承與協力,更擴張出地方文化經營的永續性。
曾經,森林產業隨著鐵道的延伸,帶動了這些城鄉小村的生活經濟,
如今,觀光產業的興旺,更成為地方再發展的能量。
昔日的森林鐵道與車站早已不在,
新興的生活場域標示著此時的在地風貌,
在舊與新之間,在每個時空之中,
都有著一段段屬於這裡的在地生活故事。
地方的文化元素與數字,成為了這所已逾百年的地方小學校園公共藝術的創作議題。
藝術,成為另一種閱讀文化的方式,也在其中訴說了一段段昔日的風華往事。
三星小鄉,由過去到當代,由田野到新興的生活場域,
總以著不同的觀點與方式,訴說著每段演繹過程中所擁有過的風華情事。
世代的耕耘與努力,延續著地方產業的文化厚度;
彼此的協力,總持續地熱絡著群居生活裡的情感溫度。
昔日穿流於田野間的森林鐵路雖已消逝;
田野在荒蕪與豐收之間,總有著一段段曾經艱辛與喜悅的時刻。
回顧著昔日過往的種種,盼望著未來的願景,
「三星四寶」,或許僅是一段此時的過程..更多美麗的環境與美好的生活才正要開始..
更多的作物,在三星的田野中持續地開發著..就如起初的高接梨一般,
總不斷在其中尋求著更多的可能..
這裡的藝術,是地方的人們,藉由一種結合田野地景的表現手法,
來成為分享生活的方式。
其中,不須專家學者的論點與主導,主張的是在地與素人觀點;
美學的作為,在這裡講的是一種農閒生活裡的樂趣,不在於成為藝術家的創作場域。
這是一段傳統民俗活動裡的生活美學,地方鄉親們忙著“佈展”著各式的創意成果,
有著當代思維的藝術物件,隨著不同居民的創作觀點,呈現出多元多樣的視覺型態,
作品與作品之間彼此競逐著..也意涵著彼此的協力..這是一份共同的謝天與感恩之心,
也在於豐收之際,彼此同樂與同享著一起住「在這裡」的生活樂趣。
延伸閱讀:『三星四寶』三星地區農會:http://www.sunshin.org.tw/p3.php
『三星鄉』三星鄉公所:http://www.sanshing.gov.tw/releaseRedirect.do?unitID=160&pageID=4917
圖片標示(註1)為李昆養先生提供 /(註2)為三星鄉農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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